“南方十萬大山，果然名不虛傳。”孟三省搖著扇子,悠揚的說。當一切塵埃落定,孟三省和了善開始到處游歷,順便排憂解難,人間到處流傳著他們的傳說。

了善還是光頭,原因在於……咳咳咳，此為不可說之秘密。“這裏風景不錯，要在這裏住下來麽？”

“恩……咦，那人在做什麽？”孟三省扇子一收，走過去。

這裏真的很奇怪，明明是一座山，卻被一條小溪隔開，溪流這邊幹凈清明,那邊霧氣彌漫，一米以內都看不清楚。一個年輕的獵戶在溪邊走來走去，想要進去，卻不得法。

“你好。”不得不說，孟三省的長相笑容，讓人一見就有舒心的感覺。

獵戶看了兩人一眼，搔搔頭：“你們好。”

“請問你在這裏走來走去是想幹什麽呢？”孟三省溫和的問。

獵戶看了兩人一眼，眼中掠過一道光芒，嘆氣：“我是山中獵戶，不久前，我妻子被山裏的妖怪搶走了，我卻找不到進去的路。”

“哦？”孟三省眉梢一揚。

了善皺皺眉，望了被迷霧包圍的山林一眼。

“哎，兩位公子有所不知啊，此山是有名的迷霧林，山裏的妖怪總是喜歡抓漂亮的女孩子……”獵戶唉聲嘆氣。

“有妖怪？兄弟，我們還是走吧。”孟三省嘆息，對獵戶道，“請節哀，不如去找一些修道士來吧。”

了善皺皺眉，奇怪的看著孟三省，他不是向來喜歡多管閑事的嗎？

但是孟三省真的牽著了善走了。獵戶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，啐了一口：“又是沒本事的人。”

“三省，你怎麽不管？”了善問。

孟三省眉梢一揚：“你信他的話？”

“沒妖氣。”了善說。

孟三省搖搖扇子：“所以說我們要自己進去。”居然在他面前耍心眼，活該。

迷霧對凡人來說很嚴重，對兩人來說卻完全不成問題。終於進了山，孟三省瞪大了眼，嘆息：“人間仙境。”

流水潺潺，鶴舞飛翔，百花盛開，空氣中浮動著甜蜜的氣息，這是一個美麗的山谷。

“居然說這麽美麗的地方有妖精。”孟三省搖搖頭。

“他們不知道而已。”了善道。

“有趣，既然沒妖氣那就應該不是妖精，不過附近也確實失蹤了好些男子，了善，我們扮成普通人去玩玩吧。”雖然很多年了，孟三省也幾乎成就了神通，但他還是喜歡利用智慧解決問題，簡單來說……破案狂。

了善寵溺的笑道：“好啊。”

兩個人收斂了

氣息，慢慢地走下山谷。

“高山流水覓知音哎……”

“兩地相思無奈何……”

“空谷佳人無人賞……”

“晨起梳妝誰人看……”

兩人下了山，看到了人煙，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。她們在田地裏勞作，揮汗如雨，還唱著哀怨的歌。孟三省摸摸下巴，喃喃道：“奇怪，誰舍得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種地？”是的，這些女孩子極為漂亮，看慣美人的孟三省也不得不承認，她們有一種質樸的天然美。

“怎麽，憐香惜玉？”了善輕笑。

孟三省微微一笑：“是啊，我不能憐嗎？”

那些女子看到兩人，似乎很驚喜，最近的女子跑過來，欣喜的問：“客人從遠方來？”

孟三省溫文爾雅的說：“請問姑娘，此為何地？在下與友人賞景尋歡，誤入此地，還望姑娘告知。”

灰衣女子將裙擺從腰間接下來，臉色一紅：“抱拳，公子，小女子無狀了。此地乃蝴蝶谷，終年雲霧，所以很少有人來的。蝴蝶谷風景很美，公子要在此住幾天嗎？”

孟三省驚喜的道：“那倒是好，只不過在下看此地似乎沒有客棧……”

灰衣女子忙道：“無事無事，小女子家有空房，兩位公子可以住進去。”

“多有打擾，恐怕不好吧？”

“不，不，此地少有客人，蝴蝶谷都是好客的人，公子盡管放心。”灰衣女子說。

“是啊是啊，兩位公子安心住下來吧。”漸漸的，田地間的女子都圍了過來。

“那就多謝了。”孟三省將計就計。了善看著那些女子仰慕的神色，有些不豫，伸手扯了扯孟三省的衣袖。

“兄弟，此地風景甚好，你我何不在此流連一二？”孟三省文鄒鄒的說。

了善無奈，只好認同。

“不知姑娘尊姓大名？”

“小女子青微，不知二位公子……”

“孟安，舒善。”孟三省道。

了善瞇瞇眼，滿足了。

“二位公子請跟我來。”青微帶著兩人走過田間，到了一處平地，上面是十來座草屋，周圍都是盛開的花朵，房屋前後有些女子在編織，看到兩人，都笑的很燦爛。

“兩位公子，這裏還可以吧？”青微指著一座草屋。

孟三省微微一笑：“可以，多謝姑娘。”

“村長，客人來了？”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過來，歪著頭看著兩人。

孟三省手伸進袖子裏，遮掩著從須彌戒裏面拿出糖遞給小女孩。

小女孩看了青微一眼，見她沒有制止

，小心翼翼的拿了糖，含在嘴裏，眉開眼笑：“好好吃哦。”

孟三省摸摸小女孩的頭：“喜歡就多吃點。”

“我也要……”周圍的女孩子圍過來，眼巴巴的看著孟三省。

了善伸手，拿出一堆糖遞給小孩子。

“好了好了，不要鬧了。”青微見兩人神色有些尷尬，知道他們沒有那麽多糖了，大聲呵斥，女孩子們一窩蜂的跑了。

“兩位公子請進。”青微帶路。

孟三省和了善坐在屋裏，青微給兩人倒了水，放到面前，笑道：“兩位公子，蝴蝶谷的泉水很好喝，兩位請嘗嘗。”

孟三省微微一笑，手指撚著杯子，眼角瞄見青微急切的看著他們，不由一笑，水很幹凈，沒有其他東西，不過這水一定有問題，孟三省慢慢地喝下去，等著發作。

了善完全沒想這麽多，有毒沒毒他一眼就知道，沒什麽好戒備的。更何況，他不認為幾個凡人可以對他們做什麽。

“公子好好休息。”青微笑著出去了。

青微走遠了，孟三省若有所思的說：“你發現沒，這裏有個奇怪的狀況。”

“什麽？沒有啊，她們都是人。”了善不解。

“我知道她們都是人，我的意思是……這裏全部是女人。”孟三省道。

了善想了想，還真是，他們一路走來，一個男的都沒看到。

“你說這裏有問題？”

“不知道，不過我們等等一定有問題。”孟三省笑道。既然急切的把他們請到家裏來，又怎麽會沒有目的呢？

“為什麽？”

孟三省笑而不語。

了善聳聳肩，也不在意，走過去抱著孟三省，笑道：“走了大半天，你累了嗎？我們休息？”

孟三省拍開了善的手：“別鬧，這是別人家……看，人來了。”

“公子……”推門進來的是兩個漂亮的女子，一紅一青，紅衣妖嬈，青衣嫵媚，眼睛含情的看著兩人。

孟三省一只手撐著桌子支著下巴，溫和的笑道：“兩位姑娘有事？”

青衣女子嫵媚的笑道：“兩位公子能來此，則是有緣。蝴蝶谷的習俗，選出最美的姑娘來招待客人……”

“是嗎？我們真是太走運了，兄弟，你說是吧？”孟三省笑道。

了善銳利的目光掃了兩女一眼：“不需要。”

紅衣女子眨眨眼，似乎有些驚詫：“公子是說……不需要我們嗎？”

孟三省失笑：“好了，姑娘，別玩了，說實話吧。以前那些消失的男子去哪裏了？”

孟三省的話一

出口，兩個女的就知道事情不妙了，想要奪門而出。可惜門怎麽都打不開了。兩女驚恐的看著兩人，支支吾吾的問：“你們……你們是什麽人？”

“說吧。”孟三省完全沒有解決他們疑問的意思。

紅衣女子扁扁嘴：“原來你們不是迷路來的。”

“是啊，我們是聽說了很多人失蹤所以來找的。”孟三省食指敲敲桌面。

青衣女子高聲道：“村長，快來。”

不一會兒，青微推門進來，看到這情況，一楞：“怎麽了？”

“村長失算了，人家是來找人的。”青衣女子撇撇嘴。

“額……兩位公子……”青微將兩個女子攔在身後，期期艾艾的看著他們。

“為什麽這裏全是女子？”孟三省轉著扇子，笑問。

村長揮揮手，讓兩女出去了，開口：“不瞞二位，蝴蝶谷的確全部是女子，所以世人稱我們為女兒村。”

“女兒村……傳說中的女兒國啊。”孟三省有些好奇，“你們沒有男人，孩子……啊，原來如此。”孟三省突然了解了。

“公子大智，是的，每過十年，蝴蝶谷的霧氣就會消散一些，有些人能夠進來，如果是男的，我們就會借種。”

“如果生的是男孩，你們就會扔出去是嗎？”附近有些人就是從森林被人撿到的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孟三省不解。

青微道：“公子，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。男人都是很可怕的，女人一旦成為妻子，就會做牛做馬，再也沒有出頭的日子。”

“就算如此，如果沒有特殊情況，你們也不會藏在這裏。”孟三省才不信有女人會因為不想嫁人而帶著這麽多人藏起來呢。

青微張張嘴，無奈的說：“公子實在是太敏銳了，好吧，我們的祖宗來自羅剎國。羅剎國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，由於他的國君實在是太醜了，以至於後代一樣醜，偏偏他們自欺欺人 ，以醜為美。越醜的人越能得到好處，我們的祖先是當年最美的女子，所以過的非常淒慘，後來她們受不了了，就跑了。她們發現了蝴蝶谷，發現這裏環境很好，足夠活下去了。蝴蝶谷能夠保護我們，但是沒男人就沒有孩子，怎麽辦？所以……我們借種。”

“那些男的都是自願的？”孟三省挑眉。

青微冷笑：“公子以為？”

“恩？”孟三省皺皺眉。

“公子，我們只是……那些男的他們很高興的，還有很多想一直留在這裏，我們沒有強迫他們……”青微知道這兩人能夠來此，不是迷路，那就是有實力的，而且能控制泉水的作用……她們得罪不起。

“不管怎樣，你們強迫別人。”雖然看起來是女性吃虧，但這種事，誰說的清楚。讓人家父女母子終生不見就是好事嗎？“村長，你真的覺得那些女孩不會想念她們的父親？萬一你們這裏有女子想嫁人怎麽辦？”

青微皺皺眉：“公子，生活在蝴蝶谷的女子是不會想嫁人的。”

孟三省淡淡一笑：“不見得吧？””

青微道：“公子有所不知，我們並不是不允許出去。只是出去的女子必定會洗去記憶，因為我們不能讓蝴蝶谷被人發現。”蝴蝶谷裏面的女子都是知道路的，一旦公開，這個美麗的山谷，這些美麗的女子，還能怎樣？

“原來如此，那你們怎麽能保證一定生孩子？”

青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：“公子，蝴蝶谷有一汪清泉，喝了裏面的水然後……一定會有孩子的。”

“這樣……那被你們借種的男子呢？”孟三省問。

“等大家都……恩咳咳，我們就將男人蒙住眼睛送出去了。”青微道。她們不容任何人來破壞她們美好的生活。

“哦。”孟三省點點頭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
青微祈求的看著兩人：“不管兩位公子看到了什麽或者聽到了什麽，請不要打擾蝴蝶谷的生活。”

孟三省攤手：“我們只是在山谷外面看到一個找妻子的獵戶而已。”

青微眉頭一皺，眼神不屑，顯然是知道獵戶的：“獵戶？就他？借了種之後，我們是不會和男人來往的。”

孟三省輕笑：“你們在這裏，不怕有人找進來？”

青微道：“不勞公子操心，我們有山神保佑。”

孟三省搖搖頭：“既然你們固執，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，再見。”

“兩位公子……”青微見兩人要走，遲疑的喊道。

“怎麽？”了善冷淡的開口。

青微絞著手指，慢吞吞的說：“沒……沒什麽。”蝴蝶谷大多數的女子都不喜歡男人，如果不是為了借種，她們根本不想讓男人碰。而蝴蝶泉的水，不但能讓大家一次生孩子，還有催情的作用，只要承受了男人的陽精，絕對會懷孕。但……這兩位公子喝了應該不會有事吧？哼，就算有事也是活該，誰叫他們多事了？

兩人身形一閃，消失了。

青微松了口氣，跌坐在地，喃喃自語：“要去求山神保佑了，不能讓外人進來。”

******

N天後。

“什麽？！懷孕？！！！”孟三省驚叫。

了善傻傻的看著師傅，

被此消息轟傻了。

最近，孟三省不但胃口不好，還總是拒絕求歡，沒奈何的了善只好帶著三省回家見師傅，結果師傅笑瞇瞇的一通恭喜讓兩人目瞪口呆。

“是啊。”玉鼎真人笑瞇瞇的說，“老大，不錯，居然能讓為師的抱孫子，了不起。”

孟三省嘴角抽搐：“師傅……你看仔細點。”

玉鼎真人攤手：“我很仔細了，兩個小家夥都在裏面打架了，你聽……”

了善將頭挨到孟三省肚子上，傻兮兮的聽了一陣：“真的哎。”

“所以啊，兒媳，以後你就留在昆侖山養胎吧。”玉鼎真人拍手。

孟三省被這個消息炸傻了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，也反駁的機會，只能呆在昆侖山養身子。

妖王和楊戩一聽到消息立刻跑回昆侖山看孕夫了。

“噗哈哈，你居然會懷孕，果然是……了不得啊。”妖王嘲笑道。

孟三省已經接受自己要生孩子的事實了，相當的淡定，半躺在軟椅上，淡定的道：“你是嫉妒吧？”

妖王一口氣上不來：“我？嫉妒？你說什麽啊……”

“因為你不能給楊戩生孩子啊。”孟三省眉梢一揚。

妖王噎了：“好吧，你了不得，告訴我吧，你們怎麽會……咳咳咳，我也想……”他不想楊戩絕後啊，要是能親自生個孩子就好了。

孟三省漫不經心的說：“南方蝴蝶谷有蝴蝶泉，喝了泉水再做幾次就有了，百發百中。”

妖王眨眨眼，一溜煙跑了。

孟三省歪著頭，摸摸肚子，感覺微凸的小腹裏面的動靜，無奈嘆氣，真是……純屬意外啊。

“三省，吃葡萄嗎？”了善端著一盤晶瑩的葡萄傻兮兮的過來了。這男人，自從知道有孩子後，成天傻乎乎的，威嚴盡散。

孟三省閉上眼，嘴角露出一抹輕笑。

了善慢慢地走過來，輕緩地為三省蓋上外袍，將人抱在懷裏，滿足的嘆息。

“你說我們的孩子是什麽樣的？”了善問道。

孟三省道：“師傅不是說了，男孩麽。”

“男孩子，他一定和你一樣好看，到時候我們教他法術，哼哼，天上地下沒有誰可以欺負他。”了善已經想到很遠很遠去了。

孟三省翻了個身，微笑。

******

十月懷胎，孟三省終於到了要生的時候。

玉鼎真人和妖王關上門，將了善隔在門外。

了善坐立不安的聽著裏面的悶哼，低咒，心裏宛如刀割一般。

他是多麽痛苦才會罵人？<

br> 楊戩眉峰緊蹙。妖王也懷著孩子了，將來也會這樣痛苦？

孟三省這一生可慘了，從傍晚直到半夜，還是沒有生出來，他的喉嚨都快啞了。

天很黑。

了善望著天空，這時候，居然虔誠的祈禱：“請讓三省好好的吧。”神通越大，越能感覺到冥冥中自有天意。

隨著了善的祈禱，彎彎的月牙上傾倒一般流瀉一抹光華，穿過屋頂，直直的到了孟三省的肚子裏。

妖王和玉鼎真人相視一驚，光華沒入，孟三省蒼白的臉色好轉。

“這是……”妖王不解。

玉鼎真人若有所思的低喃：“原來他是這個意思。”

緊閉的門終於打開，玉鼎真人抱著孩子走出來，了善看都沒看，沖到房間，心痛的看著沈睡中的三省。

玉鼎真人嘆氣，望著寶寶：“小天啊，你家父親不喜歡你呢，不如跟著師公？”

雖然剛剛出生，寶寶卻與一般的寶寶不同，秀美的仿佛明珠。

妖王不可思議的走向楊戩，腳步虛浮，仿佛遭受了重大的打擊。楊戩看了寶寶一眼，若有所思。

寶寶可不是普通的寶寶啊，身體裏的力量強的讓人驚恐。

玉鼎真人笑瞇瞇的搖著寶寶，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兒。

******

冰冷，冰冷，平靜，平靜。

這就是他的生活。

無所謂生，無所謂死，卻不想消失。

然後為了他有好感的一個人，化為天條……

“啊！”哥舒天平平安安的長到十八歲，恢覆了前世的記憶，他是天條，最公正最無私的天條。

“爹爹，我前世怎麽會不是人？”哥舒天淚奔了。

孟三省瞄了兒子一眼，說道：“這有什麽，今生是人就行了。”

“父親，我真的是你們的兒子嗎？”哥舒天糾結了。

了善敲了兒子一記：“既然已經恢覆了記憶，那麽司法天神就是你了。”還有什麽比天條更公正？就算哥舒天有了屬於人的感情也一樣，骨子裏的公正是永遠不會變的。

“爹爹，父親欺負人。”哥舒天撲到孟三省懷裏哭訴。

孟三省笑瞇瞇的說：“父親欺負兒子天經地義啊。”

哥舒天扁嘴。他以為自己的身份驚天動地，卻不想在父親和爹爹的眼裏只是一件小事。

幸好只是一件小事。

他是哥舒天，孟三省和了善的兒子，不是天條。

很久很久以後，當哥舒天變成了司法天神兼任戰神，處理世間一切大小事務的時候，心裏淚流。小輩就是沒人權啊，自家老子瀟灑去了，卻把自己一個丟在天上，孤零零的。

“大人，大人……西方佛陀來訪……”

“大人，大人，又有神仙偷偷下凡了……”

天很藍，雲很白，很高很高的蒼穹，被透明的結界包圍著。那是規則，這個世界的規則。當年天條隕落，化為規則，更加的冰冷，甚至沒有任何的波動，似乎是一條死物。然而，有人破壞了規則，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。

哥舒天躲在規則上，和已經重新擁有靈性的規則嘮叨：“我不該變成人的，真的。不變成人就不會這麽悲慘，不要處理這麽多事情。其實當天條挺好的，什麽都不用想……規則啊規則，你什麽時候變成人吧，和我一起玩吧，一個人真沒意思啊。那些家夥智商都不及格啊，和他們在一起降低我的格調……唉，父親又不喜歡我纏著爹爹，真倒黴啊，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倒黴的人麽？”

規則閃爍，似乎聽懂了哥舒天的話。

哥舒天終於說累了，往後一倒閉上眼睛睡覺了。

許久許久，規則化為人形，強壯的臂膀小心翼翼的將哥舒天抱在懷裏，俊朗的臉仿佛冰雕的一般，完全沒有波動，然而，漆黑的眼中，卻帶著絲絲溫情。

故事，是永遠不會結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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